“少爺，少夫人。老婆子我知道自己老了，身體的情況也大不如從前。”追月的母親對衛榮軒和趙婉瑩說道。

“我不怕對二位貴人說句實話，要不是還牽掛著追月這孩子，我早就撒手人寰而去了。可是，追月她還在，我就不能讓自己輕易地離開追月。我就是擔心，追月她會被人欺負。”

“雖然說，有我在也幫不上她什麽忙，反而還可能一直拖累了追月，讓她一直要照顧我這個累贅……”

趙婉瑩聽到追月的母親說出這樣的話，忙勸阻道：“伯母，您別這麽說……您怎麽會是追月的累贅呢？她是您的女兒，您是她的母親，女兒照顧母親，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您別再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話了……”

追月的母親聽後苦笑著對趙婉瑩擺了擺手，又搖搖頭道：“少夫人，您不用說了，我知道，您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安慰我這老太婆子的話。但是我雖然人老了，但是還沒有到老糊塗的程度。”

“伯母……”

“少爺，少夫人，既然你們二位不肯給我這個老太婆面子，不願意把實話告訴我這老太婆，那我便不強求了。只是，少爺，少夫人，其實你們不說，我也已經猜到了追月她大概怎麽樣了。”

“少爺，少夫人，多謝你們對老太婆我的關心，照顧我的身體情況不好，所以才這樣一直瞞著我，不告訴我追月的消息。不過，你們真的是費心了。實話說，之前，追月已經在看望我的時候把一切事情都告訴我了。”

“追月她……把一切事情都已經告訴您了？伯母……您說的是……”衛榮軒聽到追月的母親說起“一切的事情”這個短語，覺得十分驚訝，不太敢相信追月會向自己的母親坦白，所以才對追月的母親追問道。

“哎呀，榮軒，你看，怎麽還讓伯母跪在地上呢，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怎麽還在想著問問題？伯母說什麽就是什麽了，快點，你快點過來幫我一起把伯母從地上扶起來吧。”趙婉瑩對衛榮軒說道。

衛榮軒這才想起追月的母親剛才一直是以跪著的姿勢對自己和趙婉瑩說話的，都是剛才聽著追月的母親說話聽得入了神，才忘了還有這麽一茬子事情。現在聽到趙婉瑩提醒自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做法真是太不尊敬長輩了。

於是衛榮軒連忙上前和趙婉瑩一起攙扶著追月的母親的兩只手臂，想要合力把追月的母親從地上扶起來。可是追月的母親卻硬是拒絕了他們的好意，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願意起來。

趙婉瑩這下有些焦急了，便對追月的母親說道：“伯母，您別再這樣子了，您這樣，不是折煞了我和榮軒兩個人嗎？您快起來吧，有什麽事情，我們坐下來好好說就是了，何必非要用這種姿勢聊天呢？你說是不是，榮軒？”

趙婉瑩向衛榮軒拋出一個請求助攻的問題，然後又趁著衛榮軒因為被點名而望向自己的時候向衛榮軒使了個眼色，衛榮軒便立刻明白了趙婉瑩的意思，當下就回了趙婉瑩一個眼色。

然後衛榮軒便也附和著趙婉瑩的話說道：“就是啊，伯母，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說啊。您看，您這還有茶水呢，說得累了，可以喝口茶解解渴，多好啊。您可千萬不要再用這種姿勢跟我們說話了。”

說著，衛榮軒又伸出手，然後遞給趙婉瑩一個眼色，趙婉瑩心領神會，比了一個表示“明白”的手勢，然後趙婉瑩隨後便也伸出了雙手，和衛榮軒一起準備再次合力把追月的母親從地面上扶起來，讓她坐在凳子上說話。

可是追月的母親這時候卻又擺擺手，拒絕了他們的好意，繼續以跪著的姿勢對趙婉瑩和衛榮軒兩個人說道：“少爺，少夫人，你們也不要再堅持了，等我說完話，聽到你們的態度之後，自然會選擇是不是要起來的。”

“現在，還請兩位給我這個老太婆一點講述的時間吧。老太婆我在這裏先謝過少爺和少夫人您二位了。”追月的母親說著，又要作揖。

趙婉瑩和衛榮軒看到了，連忙上前勸阻追月的母親道：“好了好了，伯母，您有什麽話直說就是了，我和榮軒也不會再強求您了，只是您可千萬別再著這些多餘的事情了，讓我們這兩個晚輩真的是受不起啊。”

追月的母親聽了趙婉瑩的話之後，點點頭，便對趙婉瑩和追月說道：“少爺，少夫人，我老太婆之所以不願意起來，而是一定要堅持用這種跪著的姿勢和您二位說話，是因為……我對不住你們啊……”

“伯母，您這說的是那裏的話，我們今日才剛剛相見，您怎麽會有什麽事情是對不住我們的呢？倒是我們，之前一直沒有來看望您，一直到了今天，追月她……呃……她有事來不了，我們才過來。”趙婉瑩差點說漏了嘴。

“是啊，伯母，您剛才真的是言重了。”衛榮軒聽出來趙婉瑩差點要露餡兒，所以連忙在趙婉瑩的後面接話茬兒，想把這件事情蓋過去。還好，所幸的是追月的母親也沒有發現到趙婉瑩的異常。

不過，追月的母親在聽到趙婉瑩和衛榮軒的話之後，表情卻顯得更加的憂慮和不安了。她又搖了搖頭，嘆氣道：“少爺，少夫人，我方才已經說過了，追月之前來過我這裏，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枉我這老太婆一生為人做事都是清清白白，問心無愧，臨了臨了了，追月這倒黴孩子卻壞了我們家的名聲，造了大孽。少爺，少夫人，我老太婆真的是對不起你們啊，是我沒有管教好追月這孩子，請你們責罰我吧。”

衛榮軒和趙婉瑩聽了，一頭霧水。趙婉瑩只好問道：“伯母，您總說追月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您老，那她……說的到底是什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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